第十章 马球赛
清早阳光刺到晃眼，晨光穿透过窗棂不偏不倚正好照在沈子清刚睁开的眼上，他抬手遮蔽，脑中混沌，隐约记起昨晚郭肖貌似跟自己提过他从前是跟四皇子的。
郭肖整夜守在门外，听卧室里有动静，进来唤沈子清起床。在宫女帮助下，沈子清换上打马球专用服饰，头发一丝不苟高高束起，额间绑红带用来区分敌友。
一切准备就绪，沈子清带郭肖前往皇宫后门，那有处为了打马球而专门建起的赛场。
时间接近午时，马球场上不少人早早到场，随从扎营帐，贵人闲聊，教坊乐官做准备，看上去跟踏青游玩差不多。
沈子清依照额头红带颜色找到自己这队，随口打过招呼后挑了处阴凉地坐下。
这场打马球赛在太后到场乐官奏乐中宣布开始。
马球赛分为三大场，第一场气氛调节。宫里二十名武官各成两队，他们主要任务不是快速分出胜负而是十分力中出七八分，用表演形式完成这场马球。
为此他们私下商讨好怎么个打法，在多久时间内出现胜负颠倒迹象，结果再由负转胜。至于真输真赢他们并不在乎。
第一场马球气氛活跃的很到位，配合乐官在开球、快进球、截球几个节点进行巧妙配乐，头场马球从头到尾全程充斥激烈的呐喊助威声，不仅好看更曾不少乐趣。
沈子清在众多人群中一眼瞥到台上斜靠在中间位置的沈蒙，她这位老父亲即便在何种场合都不忘手里揉这个女人，瞧他怀里女子的装扮，不用猜便知是宫外的。对皇帝此种行为，见者均视若无睹，他们都知道晋国这代皇帝就是个摆设，整日沉迷女色，朝政全靠太后帮忙打理。沈子清内心想法跟那些人差不多，心里更多的是鄙弃。
在声声欢呼中第一场马球赛完美结束，二十名武将完美完成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场是太子、皇子和个别世家子弟组成的二十人小队。仔细看，从分队中可辨出谁明面上支持太后，谁背道而驰。
沈子清跨上骏马视线变为宽阔，他看郭肖站在自己不远处，眼神中透出担忧。沈子清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单手拖马球棒，操纵缰绳来到球场。
昨晚郭肖特意提过沈水斌球体高超，沈子清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他参加这比赛抱的是随便打打的心态，纯当混水摸鱼的闲人。
事与愿违，跟太子同队的另外九名世家子弟抱的不是这种想法，他们身兼重任，抓住一切机会透过太子来向太后传达自己家族的忠心，因此沈子清总接到九名热心队友传来莫名其妙一球。
马球在沈子清棒下像只烫手山芋，对手八人马立调马头气势彼凶朝他冲去。那气势，沈子清恨不得弃球跑路。
锣鼓敲响，第一场初局时间到，两队暂停比赛，休息半分。初局中沈水斌和沈月前表现平平，不常出面接马球，更别说去拦沈子清手边的马球，沈子清差点忘记这两人的存在。
“咚”，“咚”。
第二局马球赛开场。
或许受到第一局马球赛影响，有股燥热钻入沈子清体内，摸鱼的想法很快被踢出脑袋。他甩着马球棒寻马球轨迹在场上策马奔腾，身后滚起团团烟尘。
沈蒙在台上剥了个橘子皮递给皇后，两颊盛满红晕，笑呵呵道：“皇后要吃橘子不，朕给你剥好了。”
皇后轻飘飘看了眼沈蒙桌面一堆凌乱，眉宇微微皱起，眼睛转回比赛场，冷冰冰道：“不用，皇上自己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后在一边微侧过脸，没说半个字。沈蒙收回手，一口把橘子塞进嘴里，乐津津眯起眼。
发生在台上的小插曲沈子清无暇顾及，他想跟队友配合从对手手中夺回马球。
马球在马球棒下不断向前翻滚。眨眼间不知在谁地操控下马球猝然停止往前滚动，反而往反方向飞去，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郭肖站在场外，从第二场比赛开始时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比赛场，他清楚看到是谁出的手，心脏狠狠一抽，望着马球飞去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不偏不倚，马球飞去的方向正是沈子清的额面。以马球目前被击过去的力道，若被击中，脑袋估计要被砸凹陷。
有那么一瞬间，沈子清感觉时间想被放缓0.5倍，乐声，喧哗还有人都在以一种满姿态呈现在他面前，包括那颗朝他飞来的马球。
脑袋偏侧，马球从沈子清耳边“嗖”地飞过，产生一阵匆忙的风声。在旁人眼里，太子轻松化解即将袭面的一球。
无论台上台下都发出惊呼，比赛暂停。太后递出一记眼神，立马有人跑到场上关切询问。
“我没事。”沈子清边回应，边在两队混成一团的马队中窥探。
顺向刚才马球飞来的方向，往旁边移一点，沈子清注意到沈水斌贴在沈月清贴耳，不知交谈什么。
沈子清猜测刚才那球定是他们其中一人故意所为，他想起郭肖昨夜的提醒，手中马球棒被捏到咯吱响。他没有惹麻烦的想法，但刚才那球的仇必须得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赛场外安静下来，观者和乐官全在等待。沈子清调整胯下马屁方向，示意裁判继续比赛。
锣声发出脆响飘入每个人耳中，观者不敢呼声，乐官在太后试一下再度奏乐。
这回沈子清多处一道心眼，巧妙用队友当掩护藏在队伍中间，是不是变换位置，静待机会。
场上氛围重新回涨，观者不停发出欢呼为自己支持的一队助威。
沈子清没忘记自己的目标，在机会降临时他手头蓄力把球直直打向沈水斌那边。他使出的力道和角度十分巧妙，少有人能看出马球的出发点，而马球被瞄准到沈水斌胯下的坐骑腿上，一球不轻不重，没伤到马儿但足以让马儿受惊。
马鸣穿透乐声在场上嘶响起，突兀传到每个人耳里，每双眼睛都看到受惊的马抬起半个身子，而四皇子以后背冲地的姿势紧紧卡坐在马背上。沈水斌朝向沈子清的半边脸像似冰雕，没有破绽显露他真实的惊慌。
场外一名刚比过赛的武将大步跑来，在马儿欲要奔走时及时拉扯住马嚼子，两三下安抚好受惊的马儿。
场外一片嘘声，他们没想到一场马球赛能频繁出两次意外。
“哎呀呀，四哥还好吗？有没有受惊？”沈子清驱马上前，把关心演绎的极好。
“谢太子关心，幸好葛大人及时搭手。多谢葛将军。”这些字几乎从沈水斌牙缝里挤出来。
沈月清策马上前，脸上笑容显的亲切，“多谢葛将军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殿下，四殿下客气了。”葛将军退到场外。
沈子清掉转马头，走到一半转身送出噙出一抹笑容，用场上所有人都能听到声音提醒，“大家都注意点。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别因为马球误伤别人啦。”
沈蒙在台上对太后说道：“嘿，太子说的不错，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是啊，太子跟皇帝年轻时一模一样。”太后语气不重不淡。
沈蒙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比赛重新开始，沈水斌换了匹坐骑上场。沈子清对后面比赛防范没有减弱，借用内里操控马球，让它以不显眼的方式帮助己方队伍取得胜利。
下场后，沈子清抹了吧汗，见沈月清在自己不远处，过去闲聊，“刚才比赛真是惊险。”
“是呀，没想到马球也如此危险。”沈月清微微一笑，待人疏远程度把握得当，“好在太子没有受伤，不然太后该担忧了”。
沈子清收起笑容，“二哥提醒的是，我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确实这段时间周围不太平静。”最后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月清唇角僵住，霎那间恢复常态，借口擦汗回属于自己的帐篷去了。
沈月清一离开，落在沈子清身上的视线立即少了许多。他悠然坐回位置上休息，接下来第三场是女眷们的比赛，沈子清可以好好喘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郭肖递上沾湿的汗巾，俯身在沈子清耳边耳语。
沈子清抬起头，摇了摇，接过汗巾铺在自己脸上。
在另一座帐篷里头，刚浸湿的汗巾被甩到地上溅出水滴，一面沾上不少黄土，沈月清在人前亲和的脸庞此刻被怒气取代。
沈月清在皇子中排名第二，从小对皇位存在极度渴望，期盼有一日自己能坐上龙椅享受万人敬仰。
晋国继位以嫡位为准，被赐予太子名号地大皇子是他认为的第一道障碍，为此沈月清制定了一个又一个计划。
他仿照当时已为太子的大皇子的一言一行，以‘为国而忧，为民而虑’的态度争取到几名大臣私下支持。随后他又借用西夜国跟晋国开战一事刺激大皇子，让他亲赴战场，自己暗中派人买下一名西域刺客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结束大皇子的性命。
听下属带来消息，当时大皇子站在人群之间，何时死的都不知道，尸体在原地站立许久才被人发觉大皇子已经死了。沈月清脑补出当时的场景时，抑不住内心喜悦狂笑起来，在屋内自言自语，独享庆贺，“我相信皇兄若失继位一定能能为一名贤君，但是他挡住我的路了……呵呵，活该……”
沈月清心想这下成为太子的一定是他。
“我好准备了。”他看向窗外的绿植，对未来存在无限畅想。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太后早已在幕后一步步侵蚀皇帝的权利，胁迫皇帝立没什么存在感的八皇子为太子，并将其深养在后宫，沈月清没有丁点接近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月清恼怒到想拿把刀冲进后宫砍死尚小的八皇子，更恨他的名字竟然跟自己只有一字之差，简直是种侮辱！
沈月清努力控制自己别被怒火控制，他得从长计议，等待某一天一力击垮太后，杀死沈子清，夺回属于他的位置。
思绪北帐布掀开的声音打断，沈水斌捡起汗巾布握在手中，黑眉紧皱成一条，“今天原本能成功，怪我失误了。”
沈月清端详着名胞弟，眸里尽是温柔，像大皇子生前对待自己一样对待这名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四弟。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他拍拍沈水斌臂膀，抚上那张坚硬脸庞，柔声安慰，“你帮忙出计划，难道我还要反过来责怪你吗？我不是这种无情的人。”
沈月清知道什么样的话能让四弟更心甘情愿追随自己，也明白颠倒是非的重要性，“是太子妄想击你落马。”他加重语气，“沈子清不是你的对手，因为怕败给你才用如此下作手段。你看葛大人是太后的人，就是瞧不过去沈子清的下作行为也来帮你了。”
沈月清避重就轻，忘了自己才是怂恿沈水斌用下作手段的人。他引导沈水斌思绪让他潜移默化自己的想法：他们是无辜的，有问题的是沈子清，是沈子清不敢与他们光明正大比试，沈子清该输。
“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要二哥开口，我立马去做。”沈水斌显然被说服，急着向兄长证明自己的用处。
“不着急”沈月清安抚他焦躁的情绪，“你先回去，后面的事我再想想。”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水斌刚退出帐外，沈月清充满温柔的眼神刹那变为冷漠，手塞进水盆中搓洗。
“你瞧见他的表情了吗？”沈子清在寝宫里向郭肖描述但是情景，他有太多东西迫不及待想跟郭肖分享。
“当时我感觉周围所有东西都变慢了，马球也是，我就偏了下头看着球从我脑袋边擦过去。诶你说，我要是真被打中了，是不是就没命了？”
“不过最后我用内力操球。他们暗算我，我用控球，扯平了。”
郭肖摇摇头，脸上担忧不减，“太子没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吗？”
“有的！”沈子清声音稍稍变大了些，“你看我后面都没冲在前头了。”
郭肖拿这样的太子毫无办法，无奈摇头。
白天那场马球赛在郭肖眼里危险重重，他自打进入沈水斌身边，在完成侍卫和影卫职责时还经常充当对方的陪练对象，对其实力心知肚明。
打向太子那一球四皇子是用了全力的，他想直接击毙太子，助沈月清登上大殿龙位，丝毫不在意自己将承担怎样的后果。
在四皇子眼中没有人比沈月清更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马球塞过去三天，沈子清在自己寝宫度过了相对和平又无聊的三天。敲打在桌面的手指纤长好看，沈子清在叹息后一头趴在桌上，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这几日他常这样，郭肖都放弃提醒他要注意太子该有的形象。
直到午时来临，沈子清匆匆跑去跟太后和皇后请安告退。至于皇帝，沈子清打心底产生抵触。
“哦，你来了啊。”沈蒙懒洋洋半躺在塌上，身边有三四个妖冶女子围绕着，打量太子的眼神中满是挑逗。
无需沈子清多猜，便知这些女人是宫外来的。
麋香扑面而来，沈子清毫不遮掩自己对这种味道的厌恶，“能换一种么？”
“换什么？”嘴巴吃下去了皮的葡萄，沈蒙故意把女人的手指含入口中，引来一声娇嗔。
沈子清呲嘴往后退了一步，注意到门口的太监也跟他一样，撇撇嘴露出嫌弃的表情。
沈子清心想：这好像不是老色鬼宫里的太监。
他多看了两眼，想起来这不是太后那边的太监吗？怎么来这了？
“换种吃法吗？难道还有别的吃法？”沈蒙坐了起来，直勾勾盯着沈子清笑，“我的好太子，看来搬出去学到不少好东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无法跟他继续交流下去，直接说：“我是来跟你请安告辞的。”
“你不打算教我吗？”沈蒙一脸玩味。
“没事我就告退了。”沈子清连尊称也不想喊。
沈蒙无所谓，熏红的脸颊高高堆起，轻浮道：“回去记得给朕送一个男人过来。”
“你不会自己派人去找？”转身的瞬间怒火就快要冲破沈子清的理智。
“欸，你有经验，送我一个总是不错的。”沈蒙依旧厚着脸皮，显得油腻。
“我没经验，并且我也不会送的。”沈子清着重强调，甩手离开。出去时，他发现那名本在门口的太监不见了。
沈子清没把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太监放在心上，盘算往后得减少跟皇帝见面的次数，不然真怕自己哪天控制不住让拳头的印记出现在皇帝眼窝上。
回太子府后沈子清头一回对这座府邸产生一股热切的亲近。廖伯着手准备宴会，魏商组织的蹴鞠队成型，里头有不少府中男丁报名参加，也不乏有公子参与。
太子府没有大场地，蹴鞠赛便被安排在花园湖边搭出的简易平台上，朝湖那面用块巨型白布围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蹴鞠队满员，沈子清便担任裁判一职，郭肖为副裁判。为了增加比赛刺激，沈子清临时加设三样奖品。一等奖询问过参赛人员后，在呼声中将奖品设成‘薪酬加倍，两个月后失效’。
太子府自办蹴鞠赛比在皇宫打马球轻松有乐趣的多，每个人为了奖品使出浑身的劲。
九位公子里没参加蹴鞠赛的只有四位。许玖身弱，柳生对蹴鞠赛不感兴趣，郭肖进宫前就拒绝，卫念汐不用说，以他经常陷入发呆的频率，魏商可不敢拉他入队。
沈子清为原太子曾经的好友感到惋惜，可谓是个苦命人。在原太子记忆中卫念汐长相俊秀，笑起来如秋枫温柔。结果意外来临，卫家在某夜遭遇灭门，卫念汐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原太子如何寻找都没结果。半年过去，郭肖无意间在昏暗巷子中找到被囚禁的卫念汐，身上残留许多大小不一的伤痕，性子从无话不谈变为沉默，甚少开口，时常陷入呆木中。
在周源替代沈子清后尝试跟卫念汐沟通，结果总以对方发呆不理人结束。他想借此宴会让卫念汐变好些。
“之前的棋弄出来没？”在宫里沈子清托人给千草捎去几句话，让他再多弄两个他先前画的棋盘，在他回府前必须弄好。
“弄好了，放在您屋里。现在去取来吗？”为了弄这棋，千草废了不少劲，找好几家木匠把他们凑在一起，加几倍价钱才赶出来。
千草在督促棋盘进度时还被木匠斥责好几句。
“不急，等晚上再去取。”沈子清心里盘算，等到了晚上得让人多点几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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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肖整夜守在门外，听卧室里有动静，进来唤沈子清起床。在宫女帮助下，沈子清换上打马球专用服饰，头发一丝不苟高高束起，额间绑红带用来区分敌友。
一切准备就绪，沈子清带郭肖前往皇宫后门，那有处为了打马球而专门建起的赛场。
时间接近午时，马球场上不少人早早到场，随从扎营帐，贵人闲聊，教坊乐官做准备，看上去跟踏青游玩差不多。
沈子清依照额头红带颜色找到自己这队，随口打过招呼后挑了处阴凉地坐下。
这场打马球赛在太后到场乐官奏乐中宣布开始。
马球赛分为三大场，第一场气氛调节。宫里二十名武官各成两队，他们主要任务不是快速分出胜负而是十分力中出七八分，用表演形式完成这场马球。
为此他们私下商讨好怎么个打法，在多久时间内出现胜负颠倒迹象，结果再由负转胜。至于真输真赢他们并不在乎。
第一场马球气氛活跃的很到位，配合乐官在开球、快进球、截球几个节点进行巧妙配乐，头场马球从头到尾全程充斥激烈的呐喊助威声，不仅好看更曾不少乐趣。
沈子清在众多人群中一眼瞥到台上斜靠在中间位置的沈蒙，她这位老父亲即便在何种场合都不忘手里揉这个女人，瞧他怀里女子的装扮，不用猜便知是宫外的。对皇帝此种行为，见者均视若无睹，他们都知道晋国这代皇帝就是个摆设，整日沉迷女色，朝政全靠太后帮忙打理。沈子清内心想法跟那些人差不多，心里更多的是鄙弃。
在声声欢呼中第一场马球赛完美结束，二十名武将完美完成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场是太子、皇子和个别世家子弟组成的二十人小队。仔细看，从分队中可辨出谁明面上支持太后，谁背道而驰。
沈子清跨上骏马视线变为宽阔，他看郭肖站在自己不远处，眼神中透出担忧。沈子清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单手拖马球棒，操纵缰绳来到球场。
昨晚郭肖特意提过沈水斌球体高超，沈子清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他参加这比赛抱的是随便打打的心态，纯当混水摸鱼的闲人。
事与愿违，跟太子同队的另外九名世家子弟抱的不是这种想法，他们身兼重任，抓住一切机会透过太子来向太后传达自己家族的忠心，因此沈子清总接到九名热心队友传来莫名其妙一球。
马球在沈子清棒下像只烫手山芋，对手八人马立调马头气势彼凶朝他冲去。那气势，沈子清恨不得弃球跑路。
锣鼓敲响，第一场初局时间到，两队暂停比赛，休息半分。初局中沈水斌和沈月前表现平平，不常出面接马球，更别说去拦沈子清手边的马球，沈子清差点忘记这两人的存在。
“咚”，“咚”。
第二局马球赛开场。
或许受到第一局马球赛影响，有股燥热钻入沈子清体内，摸鱼的想法很快被踢出脑袋。他甩着马球棒寻马球轨迹在场上策马奔腾，身后滚起团团烟尘。
沈蒙在台上剥了个橘子皮递给皇后，两颊盛满红晕，笑呵呵道：“皇后要吃橘子不，朕给你剥好了。”
皇后轻飘飘看了眼沈蒙桌面一堆凌乱，眉宇微微皱起，眼睛转回比赛场，冷冰冰道：“不用，皇上自己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后在一边微侧过脸，没说半个字。沈蒙收回手，一口把橘子塞进嘴里，乐津津眯起眼。
发生在台上的小插曲沈子清无暇顾及，他想跟队友配合从对手手中夺回马球。
马球在马球棒下不断向前翻滚。眨眼间不知在谁地操控下马球猝然停止往前滚动，反而往反方向飞去，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郭肖站在场外，从第二场比赛开始时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比赛场，他清楚看到是谁出的手，心脏狠狠一抽，望着马球飞去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不偏不倚，马球飞去的方向正是沈子清的额面。以马球目前被击过去的力道，若被击中，脑袋估计要被砸凹陷。
有那么一瞬间，沈子清感觉时间想被放缓0.5倍，乐声，喧哗还有人都在以一种满姿态呈现在他面前，包括那颗朝他飞来的马球。
脑袋偏侧，马球从沈子清耳边“嗖”地飞过，产生一阵匆忙的风声。在旁人眼里，太子轻松化解即将袭面的一球。
无论台上台下都发出惊呼，比赛暂停。太后递出一记眼神，立马有人跑到场上关切询问。
“我没事。”沈子清边回应，边在两队混成一团的马队中窥探。
顺向刚才马球飞来的方向，往旁边移一点，沈子清注意到沈水斌贴在沈月清贴耳，不知交谈什么。
沈子清猜测刚才那球定是他们其中一人故意所为，他想起郭肖昨夜的提醒，手中马球棒被捏到咯吱响。他没有惹麻烦的想法，但刚才那球的仇必须得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赛场外安静下来，观者和乐官全在等待。沈子清调整胯下马屁方向，示意裁判继续比赛。
锣声发出脆响飘入每个人耳中，观者不敢呼声，乐官在太后试一下再度奏乐。
这回沈子清多处一道心眼，巧妙用队友当掩护藏在队伍中间，是不是变换位置，静待机会。
场上氛围重新回涨，观者不停发出欢呼为自己支持的一队助威。
沈子清没忘记自己的目标，在机会降临时他手头蓄力把球直直打向沈水斌那边。他使出的力道和角度十分巧妙，少有人能看出马球的出发点，而马球被瞄准到沈水斌胯下的坐骑腿上，一球不轻不重，没伤到马儿但足以让马儿受惊。
马鸣穿透乐声在场上嘶响起，突兀传到每个人耳里，每双眼睛都看到受惊的马抬起半个身子，而四皇子以后背冲地的姿势紧紧卡坐在马背上。沈水斌朝向沈子清的半边脸像似冰雕，没有破绽显露他真实的惊慌。
场外一名刚比过赛的武将大步跑来，在马儿欲要奔走时及时拉扯住马嚼子，两三下安抚好受惊的马儿。
场外一片嘘声，他们没想到一场马球赛能频繁出两次意外。
“哎呀呀，四哥还好吗？有没有受惊？”沈子清驱马上前，把关心演绎的极好。
“谢太子关心，幸好葛大人及时搭手。多谢葛将军。”这些字几乎从沈水斌牙缝里挤出来。
沈月清策马上前，脸上笑容显的亲切，“多谢葛将军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殿下，四殿下客气了。”葛将军退到场外。
沈子清掉转马头，走到一半转身送出噙出一抹笑容，用场上所有人都能听到声音提醒，“大家都注意点。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可别因为马球误伤别人啦。”
沈蒙在台上对太后说道：“嘿，太子说的不错，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是啊，太子跟皇帝年轻时一模一样。”太后语气不重不淡。
沈蒙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比赛重新开始，沈水斌换了匹坐骑上场。沈子清对后面比赛防范没有减弱，借用内里操控马球，让它以不显眼的方式帮助己方队伍取得胜利。
下场后，沈子清抹了吧汗，见沈月清在自己不远处，过去闲聊，“刚才比赛真是惊险。”
“是呀，没想到马球也如此危险。”沈月清微微一笑，待人疏远程度把握得当，“好在太子没有受伤，不然太后该担忧了”。
沈子清收起笑容，“二哥提醒的是，我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确实这段时间周围不太平静。”最后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月清唇角僵住，霎那间恢复常态，借口擦汗回属于自己的帐篷去了。
沈月清一离开，落在沈子清身上的视线立即少了许多。他悠然坐回位置上休息，接下来第三场是女眷们的比赛，沈子清可以好好喘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郭肖递上沾湿的汗巾，俯身在沈子清耳边耳语。
沈子清抬起头，摇了摇，接过汗巾铺在自己脸上。
在另一座帐篷里头，刚浸湿的汗巾被甩到地上溅出水滴，一面沾上不少黄土，沈月清在人前亲和的脸庞此刻被怒气取代。
沈月清在皇子中排名第二，从小对皇位存在极度渴望，期盼有一日自己能坐上龙椅享受万人敬仰。
晋国继位以嫡位为准，被赐予太子名号地大皇子是他认为的第一道障碍，为此沈月清制定了一个又一个计划。
他仿照当时已为太子的大皇子的一言一行，以‘为国而忧，为民而虑’的态度争取到几名大臣私下支持。随后他又借用西夜国跟晋国开战一事刺激大皇子，让他亲赴战场，自己暗中派人买下一名西域刺客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结束大皇子的性命。
听下属带来消息，当时大皇子站在人群之间，何时死的都不知道，尸体在原地站立许久才被人发觉大皇子已经死了。沈月清脑补出当时的场景时，抑不住内心喜悦狂笑起来，在屋内自言自语，独享庆贺，“我相信皇兄若失继位一定能能为一名贤君，但是他挡住我的路了……呵呵，活该……”
沈月清心想这下成为太子的一定是他。
“我好准备了。”他看向窗外的绿植，对未来存在无限畅想。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太后早已在幕后一步步侵蚀皇帝的权利，胁迫皇帝立没什么存在感的八皇子为太子，并将其深养在后宫，沈月清没有丁点接近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月清恼怒到想拿把刀冲进后宫砍死尚小的八皇子，更恨他的名字竟然跟自己只有一字之差，简直是种侮辱！
沈月清努力控制自己别被怒火控制，他得从长计议，等待某一天一力击垮太后，杀死沈子清，夺回属于他的位置。
思绪北帐布掀开的声音打断，沈水斌捡起汗巾布握在手中，黑眉紧皱成一条，“今天原本能成功，怪我失误了。”
沈月清端详着名胞弟，眸里尽是温柔，像大皇子生前对待自己一样对待这名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四弟。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他拍拍沈水斌臂膀，抚上那张坚硬脸庞，柔声安慰，“你帮忙出计划，难道我还要反过来责怪你吗？我不是这种无情的人。”
沈月清知道什么样的话能让四弟更心甘情愿追随自己，也明白颠倒是非的重要性，“是太子妄想击你落马。”他加重语气，“沈子清不是你的对手，因为怕败给你才用如此下作手段。你看葛大人是太后的人，就是瞧不过去沈子清的下作行为也来帮你了。”
沈月清避重就轻，忘了自己才是怂恿沈水斌用下作手段的人。他引导沈水斌思绪让他潜移默化自己的想法：他们是无辜的，有问题的是沈子清，是沈子清不敢与他们光明正大比试，沈子清该输。
“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要二哥开口，我立马去做。”沈水斌显然被说服，急着向兄长证明自己的用处。
“不着急”沈月清安抚他焦躁的情绪，“你先回去，后面的事我再想想。”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水斌刚退出帐外，沈月清充满温柔的眼神刹那变为冷漠，手塞进水盆中搓洗。
“你瞧见他的表情了吗？”沈子清在寝宫里向郭肖描述但是情景，他有太多东西迫不及待想跟郭肖分享。
“当时我感觉周围所有东西都变慢了，马球也是，我就偏了下头看着球从我脑袋边擦过去。诶你说，我要是真被打中了，是不是就没命了？”
“不过最后我用内力操球。他们暗算我，我用控球，扯平了。”
郭肖摇摇头，脸上担忧不减，“太子没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吗？”
“有的！”沈子清声音稍稍变大了些，“你看我后面都没冲在前头了。”
郭肖拿这样的太子毫无办法，无奈摇头。
白天那场马球赛在郭肖眼里危险重重，他自打进入沈水斌身边，在完成侍卫和影卫职责时还经常充当对方的陪练对象，对其实力心知肚明。
打向太子那一球四皇子是用了全力的，他想直接击毙太子，助沈月清登上大殿龙位，丝毫不在意自己将承担怎样的后果。
在四皇子眼中没有人比沈月清更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马球塞过去三天，沈子清在自己寝宫度过了相对和平又无聊的三天。敲打在桌面的手指纤长好看，沈子清在叹息后一头趴在桌上，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这几日他常这样，郭肖都放弃提醒他要注意太子该有的形象。
直到午时来临，沈子清匆匆跑去跟太后和皇后请安告退。至于皇帝，沈子清打心底产生抵触。
“哦，你来了啊。”沈蒙懒洋洋半躺在塌上，身边有三四个妖冶女子围绕着，打量太子的眼神中满是挑逗。
无需沈子清多猜，便知这些女人是宫外来的。
麋香扑面而来，沈子清毫不遮掩自己对这种味道的厌恶，“能换一种么？”
“换什么？”嘴巴吃下去了皮的葡萄，沈蒙故意把女人的手指含入口中，引来一声娇嗔。
沈子清呲嘴往后退了一步，注意到门口的太监也跟他一样，撇撇嘴露出嫌弃的表情。
沈子清心想：这好像不是老色鬼宫里的太监。
他多看了两眼，想起来这不是太后那边的太监吗？怎么来这了？
“换种吃法吗？难道还有别的吃法？”沈蒙坐了起来，直勾勾盯着沈子清笑，“我的好太子，看来搬出去学到不少好东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无法跟他继续交流下去，直接说：“我是来跟你请安告辞的。”
“你不打算教我吗？”沈蒙一脸玩味。
“没事我就告退了。”沈子清连尊称也不想喊。
沈蒙无所谓，熏红的脸颊高高堆起，轻浮道：“回去记得给朕送一个男人过来。”
“你不会自己派人去找？”转身的瞬间怒火就快要冲破沈子清的理智。
“欸，你有经验，送我一个总是不错的。”沈蒙依旧厚着脸皮，显得油腻。
“我没经验，并且我也不会送的。”沈子清着重强调，甩手离开。出去时，他发现那名本在门口的太监不见了。
沈子清没把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太监放在心上，盘算往后得减少跟皇帝见面的次数，不然真怕自己哪天控制不住让拳头的印记出现在皇帝眼窝上。
回太子府后沈子清头一回对这座府邸产生一股热切的亲近。廖伯着手准备宴会，魏商组织的蹴鞠队成型，里头有不少府中男丁报名参加，也不乏有公子参与。
太子府没有大场地，蹴鞠赛便被安排在花园湖边搭出的简易平台上，朝湖那面用块巨型白布围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蹴鞠队满员，沈子清便担任裁判一职，郭肖为副裁判。为了增加比赛刺激，沈子清临时加设三样奖品。一等奖询问过参赛人员后，在呼声中将奖品设成‘薪酬加倍，两个月后失效’。
太子府自办蹴鞠赛比在皇宫打马球轻松有乐趣的多，每个人为了奖品使出浑身的劲。
九位公子里没参加蹴鞠赛的只有四位。许玖身弱，柳生对蹴鞠赛不感兴趣，郭肖进宫前就拒绝，卫念汐不用说，以他经常陷入发呆的频率，魏商可不敢拉他入队。
沈子清为原太子曾经的好友感到惋惜，可谓是个苦命人。在原太子记忆中卫念汐长相俊秀，笑起来如秋枫温柔。结果意外来临，卫家在某夜遭遇灭门，卫念汐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原太子如何寻找都没结果。半年过去，郭肖无意间在昏暗巷子中找到被囚禁的卫念汐，身上残留许多大小不一的伤痕，性子从无话不谈变为沉默，甚少开口，时常陷入呆木中。
在周源替代沈子清后尝试跟卫念汐沟通，结果总以对方发呆不理人结束。他想借此宴会让卫念汐变好些。
“之前的棋弄出来没？”在宫里沈子清托人给千草捎去几句话，让他再多弄两个他先前画的棋盘，在他回府前必须弄好。
“弄好了，放在您屋里。现在去取来吗？”为了弄这棋，千草废了不少劲，找好几家木匠把他们凑在一起，加几倍价钱才赶出来。
千草在督促棋盘进度时还被木匠斥责好几句。
“不急，等晚上再去取。”沈子清心里盘算，等到了晚上得让人多点几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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