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自投罗网_男主只想成为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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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自投罗网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沈子清呈大字躺在床上,腹部盖了一小块被沿。他踢开身上的绸被,缓缓坐起,脑袋飞来一阵晕眩。

  回神半晌,沈子清歪歪倒倒来到院中。

  平静的空气当中却弥漫一股看不着摸不透令人难安的感觉。

  千草一条腿刚迈进玉折院,手头抹泪。后腿刚过门槛,见太子站在院中脸色若迷地望天,好不容易忍回去的憋屈又涌了出来,比先前哭的还猛,抽噎着碎步跑来,“您可算醒了!”

  沈子清不紧不慢低下脑袋,“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教书先生请辞了。”两行泪花把包子似得小脸弄的湿津津,活像个泪人。他的哭并不是因为教书请辞而哭,千草哽咽地说,“府外聚集了一群人,他们不仅往太子府扔菜叶子和臭鸡蛋,还骂您。”

  沈子清出奇的冷静,“那些人骂我什么?”

  “都是些难听的话。”太子府大门口的场景犹如噩梦,连守门阍吏都被砸地立不住,讪讪躲到门口。

  “让他们骂,最好骂得再厉害点。”沈子清无所谓自己名声是否受损,他就快摆脱傀儡的束缚了。

  转头他叮嘱道:“让侍卫守紧点。”说完重返卧房,抱紧绸被蒙头大睡,留千草一人在院中想不透太子为啥一点反应也没有。

  少顷,千草跑进卧房,“太子难道不着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急什么,不急。”沈子清抱被面朝床内,听身后动静,支起头颅扬了扬下颌,“把门带上,我补会觉。”

  “太子……”千草喃喃,他想不透太子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想不透外面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现在晋城上下只要是出过门的人都知道,前日太子在楠风苑发疯似的向外人炫耀自己的身份。旁边有人添油加醋,太子沉迷赌博,眷养男宠等事在有心人操控下扩散到所有人耳中。

  只要是能闲谈的地方,人人都在议论太子这件事。更有胆大的说书人直接把晋国皇帝和太子编到书中,当众取笑,引来围观民众叫好。

  情况愈演愈烈,大臣们纷纷进谏,惹的太后尤为恼怒,立即让曹彦带自己口谕招太子进宫。

  “简直荒谬!当初就不该答应他搬出宫。”茶杯落地,在啪的一声后炸开。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能把脑袋放到多低就有多低。

  皇后肃然站在一旁,眼睛安分落在地毯上的花纹上。当初太子能离宫也有她劝说的份,现在出事,皇后不敢贸然出声,她可不想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沈子清得到召见,闲然跟在曹彦身后。

  沿路曹彦口头不闲,蹦出好几句数落的话,从入宫门口到候朝厅,句句不重样。

  沈子清偶尔应上几句,到后头就没了声。曹彦觉得不对劲,扭过头,背后没太子半点影子。曹彦一脚跺在地上,身体气到发抖,往太后寝宫急行,心里气呼呼想着,待会定要跟太后狠狠告一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曹彦跑远,沈子清从一处石阶后探出头,哼了声,前往另外的方向。

  沈子清来到一处宫殿,没从大门直入,而是找了没人的地方,翻墙进去,来到一排矮小的房屋前。

  “快脱衣服。”沈子清推门进来,边说边解下腰带,没有一句解释。

  “啊?太子这是……”直到沈子清露处穿在里头的灰蓝色布料,姜云熙都还处在呆愣中。

  “过会跟你解释,快把这件换上。”沈子清把脱下来的太监服塞进姜云锡怀中,重新把脱下来的衣裳穿回去。

  姜云熙恍然明白太子的用意,迅速换上太监服。

  “等会我待你出去,然后你就带着这张纸,顺纸上画的红线走,离开皇宫。”

  “发生什么事了?”这跟姜云锡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是太子亲自带自己出宫。

  “现在说不清,等你出去就知道了。”沈子清摊开画纸,一条用朱砂画出的红线呈现在两人眼中,从一个点延伸到另一个点。

  沈子清手指在最上方的红点,红点边标注清心宫三个字,“这里被太后封为冷宫,极少人会去那里。面朝清心宫正门往左手边走再右拐,那有堵墙,被野野草盖住的地方有个狗洞,拨开就能看到,你从洞里爬出去就能出皇宫。”

  “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姜云锡头一回问一件事背后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收起纸,“过了今日我就不是太子,所以你一定要离开这里。”他平淡的语气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

  姜云诧异到不知说些什么好,小半会点点头,收拾好包袱,拿出之前攒下来的银两,“这些银子我该还给太子。”

  “不用现在还我。”沈子清推回去,“出去后你别回太子府,想去哪就去哪,这钱我先借你,以后再还给我。”

  “太子……你不会有事吧。”姜云锡放不下心,他被隔离在这间小小的奴才屋,彻底断绝了外头的消息,现在通过太子短短几句话,隐约猜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会有事的,府中公子我差不多安置妥当了,现在就剩你了。”为确保自己没遗忘什么,沈子清认真回想后,继续道,“你出洞前记得看好墙外是否有人,可能会有巡逻队经过,等他们离开,你直接跑到对面红墙敲五次墙,余姚会接你出去。”

  “好。”虽不明白小巧的余姚怎么接自己出去,姜云锡还是认真点头。

  两人来到墙角下,沈子清抱起姜云锡轻松翻墙,而后两人分手,各自前往不同的方向。

  姜云锡顺图纸上的路线偷摸向清心宫摸去,顺利找到图纸上标注的狗洞,钻了出去。

  狗洞外同样有一片叶草堆,还有一棵需两人才能抱住的高树。

  姜云锡稍等了会,确定不会有出现巡逻队,用尽全力跑到红墙底下,用捡来石头在墙壁上连敲五下。

  他后退两步,气喘吁吁环顾身后,不一会从高墙后翻过来一人,姜云锡还未看清是谁,身子便失去了重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阵高起低落,红墙从近在眼前变成低在脚下,再到远在天边。

  余姚不仅把姜云锡带出红墙,顺道带到离皇宫几百步远的位置。

  落地后姜云锡没从惊诧中缓过神,抱住一头扎进自己怀里的余姚怔了怔,在余姚头顶轻抚,“一年没见,长高了。”

  余姚蹭蹭脸,“可算把你接出来了。”接着昂起头,“太子也说我长高不少。”他用手比比自己和姜云锡的身高,“现在还不够高,以后我要长的更高。”

  姜云锡温和一笑,唇角扬起一道动人的弧度,可眼里的笑却在慢慢流逝。

  余姚拉起他的手往回走,“我们快回府吧。”

  “我不能回去。”姜云锡任由余姚牵自己走,“太子让我别回太子府。”

  “为什么啊?”余姚诧异回头。

  余姚的眼睛就像两颗冰曜石,透出沁人的灰蓝色,其中带些暗紫,圆圆亮亮,充满疑问。

  看来太子没跟余姚说明此行缘由,姜云锡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事情真相,“太子是这么说的,我只能照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回府,还能去哪?”

  “我没想好。”

  姜云锡这头离了皇宫,沈子清刚好到永寿宫附近。

  一路走来,沈子清看到不少士兵在宫内奔走,有强行调换值守的,也有强制扣押的,一些机警的宫中老人识趣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而其他入宫不久的宫女与小太监不知宫内变天,照旧出来,被突如其来的士兵威吓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沈子清将这些看在眼底,心知即便不是自己,这幅场面还是要发生的。他加快脚下步伐。

  又一只玉杯落地,响亮的巴掌声随之响起,“你是胆肥了,还是翅膀硬了,瞧瞧你干出来的好事!”太后厉声苛责,在她两步外的桌上摆了好几本大臣进谏的册子。

  沈子清脑袋歪向一侧,左脸上出现明显的五指红印,尖刺的痛感遍布红印。沈子清用舌头舔舐左口腔内壁,咽了口唾沫,尝到淡淡的腥甜铁锈味。没想到已是耳顺之年的太后,打起人来手劲不减。

  曹彦心中偷乐,心里暗讽这个巴掌定能让傀儡太子尝个明白,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经人施舍的。没有太后,没有皇宫,他一宫女的种,什么都算不上。

  永寿宫内氛围压抑到令人窒息,没有人敢上前替太子求情,也没人想为他求情。

  “不说话难不成哑巴了!”太后声音犀利,那双严厉的眼睛不是常人敢与其对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不至于。”沈子清淡淡开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不至于……”太后念一遍他的话,音量徒然拔高,“你怎么不解释解释你的那些行为?”

  “有何好解释,事实再解释不就变成了谎言。”沈子清平淡反驳。

  “好哇。”太后眯起眼,“回去收拾,立马搬回宫。”

  太后不愿放手亲手培养的傀儡,她不知道这个傀儡的皮下早已装下别的灵魂。一个会为了自由而不计代价反抗的灵魂。沈子清道,“外头百姓对我意见重重,我若还当这个太子,恐怕难安百姓怒火吧。”

  太后反问,“你也知道会惹群愤,还惹下这种事?”

  沈子清耸耸肩,“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我也不会搬回皇宫的。”

  “你!”太后倒吸一口气,步子不停后退。

  “姨母别为了他气坏身子。”皇后这时上前劝说,扶太后坐下时,朝沈子清投去一道暗示的眼神,让他别再说了。

  沈子清眼帘微抬,原本还有其他话要说,这回低眉垂目不再开口。沈子清在心底耻笑永寿宫内的人。永寿宫早被切断跟外界联系的桥梁,太后的眼线早被纠察出来,永寿宫里的人却一点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静静注视视线范围内的地毯花纹,对太后不间断地责骂一概不给予理会。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太后气到眼里快要冒出怒火,桌子在消声的屋内被拍得轰响,桌上的茶具和册子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

  沈子清把头埋的更低,闷声道:“正听着呢。”

  瞧他一副不领教的样,太后脑门瞬间转红,捂住胸口,身子不断发颤。

  皇后见状,到了杯水递给太后。

  “诶!干什么呢,你们谁啊,竟敢擅闯永寿宫的!”门外响起一阵喧哗,在门口的曹彦立马伸长短短的脖子跑出去。

  沈子清向后回望一眼,以他的视角虽看不见曹彦,但从传来的声音能联想到那副尖酸刻薄的脸。

  没一会,刺耳的质问声截然消失,屋里有人耐不住人好奇开始向外张望,可惜什么也瞧不减。

  太后突然领悟其中的不对,指向一名宫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宫女领命往外走,还没走出门口就被门外一人拦住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后万安。”沈月清先向太后作揖,随后转向皇后,“儿见过母后。”

  皇后稍稍颔首,从太后身边回到原位落座,神色放松下来。

  沈月清没有经人禀报就私自进入太后宫内,算是破坏了规矩。太后细细打量满眼笑意的二皇子,心里这才起了晚来地戒备,“哀家不记得有叫二皇子来呀。”

  “呵呵。”沈月清嘴上仍在笑,沈子清看向他,心知这不是什么善意的笑。

  沈月清态度谦卑,“近日我听闻几条传言,心中替太子顾虑。今日得知太后招太子回宫,我便来看看。”

  “哼。”太后斜睨道,“可看出什么名堂?”

  沈月清稍加思索后畅然回答:“看出来了。”

  “说出来听听。”太后在宫中多年,经历过很多重大事件,很快冷静下来。

  “宫外百姓对太子所作所为意见重重。”沈月清瞥向沈子清,没见到想象中恼羞成怒的表情,不免有些遗憾,“加上百姓对当今圣上抱有不少怨言,他们更希望下一任继承者是个有作为的贤明,而不是只会享乐的淫色昏君。所以能安抚民怒的只有一个办法……”

  沈月清目光又一次落到事发源头身上,措辞义正,“那便是贬旧立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太后周围的宫女和太监死命的咽口水,他们都快窒息了。守在门口不远处的宫女太监偷偷互打眼色,偷挪了出去。

  没多久,外头传来几声短促地惨叫。

  太后抓紧桌沿,脸色变的铁青。

  沈月清扬起嘴角,露出最为亲切的笑容。若是搁在以往,无论谁看了都会认定二皇子是个好相处的人,可今日非彼日,此时这友善的笑更像是催命刀,刀刀要人命。

  皇后暗自庆幸自己选择了二皇子,要不然今日被压里头还有自己。

  太后扣桌到指关节发白,再也强装不了镇定,向外呼喊曹彦的名字。

  一声,两声,三声……

  没人应答,太后前倾身子,对门外大唤护驾,依然没人应答,也没有侍卫进来。苍老的心已经和屋里的宫女太监一样陷入惶恐。她气愤地瞪向二皇子,“你敢?”

  “不敢,您是太后。”沈月清嘴上这么说,却逼近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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