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等春天_春枝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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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等春天

  黎尔被谢旻陪着,去欣赏了韩启锐收藏的画,不止油画,还有国画跟毛笔书法,不过碍于这里是欧风会所,主要陈列出来供人展示的还是油画。

  有些是名家真迹,价值连城,来自世界顶级拍卖行。

  有些是来自无名之辈,但是也都是充满灵气之作。

  韩启锐的眼光很好,朱婧仪能跟他展开对赌合作,证明朱婧仪还是有些艺术天赋的。

  谢旻介绍,韩启锐在做艺术品生意,每年参加不少国际艺术展。

  顿了顿,他告诉黎尔:“那位想跟着韩启锐进军国际艺术市场的朱婧仪女士,现在人已经被找到了,温先生已经派人去六安接她回来。

  还有那个叫黎小宝的小朋友,我照温先生吩咐,现在已经物色了几所不错的私立小学,稍后见到他们母子,可以决定要送他去哪所学校就读。他们母子平安,毫发无伤。”

  谢旻说的这些话让黎尔感到惊异,渐渐有了她真的结婚了,她有一个老公,是温知宴的认知。

  在她遇上困难的时候,温知宴会二话不说,就为她解决一切让她感到棘手的问题。

  “所以,温太太今晚不必再担心了,好好放松心情。”

  “好,谢谢。”

  黎尔知道朱婧仪人被找到了,黎小宝也好好的,心里的烦闷跟焦躁消失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滚烫的骚动跟深沉的迷惑。

  温知宴为何要对她这样好。

  参观完油画,黎尔回到包厢,温知宴人已经不在,他跟韩启锐去了楼上的书房。

  这个庄园其实是韩启锐的私宅,占地好几亩,带了马场跟泳池,网球场等设施。

  前面的宴厅跟包厢用来宴客,后面有生活区,是韩启锐的私人住宅。

  不久,谢旻收到微信,读完之后,带黎尔去韩启锐的书房。

  一进去,黎尔见到温知宴坐在靠墙的黑色真皮沙发上,长腿支得很远,手里捏玩着一盒火柴,就是黎尔适才用来帮他点烟的那盒。

  他似乎很喜欢它。因为它被黎尔擦燃过。

  有三个人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眼神悚然,房间里发生的任何动静都会让他们感到惊吓。

  见到黎尔来,他们前天还在对黎尔张牙舞爪,揣测她就算结婚了,应该也是嫁了个平庸之辈,无法帮她摆平朱婧仪的烂摊子的小流氓,如今知道这次真的是惹上贵人了。

  在这一刻完全散了精气神,一见到黎尔走进来,三人就忙不迭的给黎尔磕头,“姑奶奶,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真的不知道您嫁给了这样的人……要是早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冒犯您……”

  黎尔看向温知宴,他神色很淡,眼神飘忽,对这种场面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阿贵的两个手下也一起跪着,用膝盖在地上走路,惨兮兮的来到黎尔跟前,跟她使劲道歉,什么好话都说尽了。

  因为,温知宴说,如果黎尔不愿意

  原谅他们,就把他们弄去非洲挖矿,或者送去警局蹲局子。

  他们这样的小流氓成天游手好闲,犯了多少事,温知宴轻易都能查到,并且掌握证据,温知宴要他们为他们的行为买单。

  “姑奶奶,您帮我们说说好话行吗?”阿贵泪流满面的哀求,“我不想坐牢,我更不想去非洲打工。”

  “是,是,姑奶奶,您帮帮我们,我们真的只是想帮商爷收债而已。那曾想到您来头那么大。一时冒犯了,是我们不对。”

  三个人说着,不停的抬手煽自己的耳光,本来已经在遍体鳞伤了,还要继续自残。

  黎尔不想看这些血腥画面,启唇道:“你们暂时都先离开吧。有什么你们跟派出所的警察去说。”

  那三个小流氓很快被人带走了。

  温知宴起身,觉得这个晚上把黎尔叫来赴宴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很寡淡的跟韩启锐拜别,“走了。”

  “不说谢谢?”韩启锐挑眉,不爽的问。

  “看在这些事的份上,我才跟你做生意。”温知宴冷哂。

  语毕,他带黎尔回到车上,准备带她回酒店去休息,将那些宴厅里一帮等着要巴结迎奉他的人就那么冷落。

  这一次,他没用司机,也没带谢旻,有一辆挂着苏城牌照的旧跑车,是雾霾蓝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车内空间很小,黎尔上车以后,跟男人的距离拉得很紧。

  她从韩启锐的书房离开,没有带外套,在跑车启动前,谢旻体贴的为她送过来。

  黎尔接过之后,披在身上。

  谢旻说:“温先生,祝有个愉快的夜晚。”

  “嗯。”温知宴嗯了一声,启动了引擎,开车带黎尔在下雪的苏城徜徉。

  黎尔老家在苏城,在这里长大,对这里很熟悉,她辩出温知宴开车的路线不是最近的回他们住的酒店的路线。

  她想提醒他走错了,绕远了,可是立刻又有深深的认知,温知宴这样的男人不会接受被别人提醒走错了。

  黎尔在苏城遭遇的那些灾难,对黎尔来说,简直算是灭顶之灾,她一度绝望到不知所措。

  对温知宴而言,这些都是寻常百姓家庭蝇营狗苟的不幸,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适才,在韩启锐的书房里,温知宴瞧那三个流氓的眼神很冷,比平时的还要凉薄。

  黎尔知道那是温知宴本来的面目,他对任何人都冷酷无情。

  黎尔跟他领证后,曾经跟他疏远了整整一年,一直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工于心计的他随便找的一个帮手。

  黎尔关注了他的动态,他的事业在他们婚后这一年如日中天的发展,来苏城之前,黎尔以为这就是温知宴跟她结婚的目的。

  他有很多重要合作伙伴是外国人,他们很在乎温知宴这样年轻的投资人是否婚姻稳定,是否一直将心思放在了单纯的做生意跟赚钱上。

  中国有很多像温知

  宴这样出身的二世祖,赖于带金显紫的身份,他们白天做生意只是打着幌子,在霓虹跳闪的夜店寻欢才是他们真正的生理需要。

  因为温知宴英年早婚,并且娶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平民女,所以他在他那些诸多的国际合作伙伴眼里,是百分百务实可靠的。

  这是黎尔在心里深深的剖析之后,为自己找好的为何温知宴找她结婚的理由。

  如同英国威廉王子娶了凯特王妃,公众会对出身矜贵的威廉王子赞不绝口,因为他居然愿意娶一个平民女孩为妻。

  这种效果跟温知宴降低身份娶黎尔的效果一样。

  他们领证结婚那天,也没商量过这段婚姻要持续多久,更没签过什么结婚协议,只是很匆忙的领证完事。

  尔后的一年里,黎尔都不曾想过他们之间会有夫妻之实。

  车行十分钟后,街灯的霓虹被苍茫雪色遮盖,夜深了,一盏盏的霓虹熄灭,雪花从天空四散。

  黎尔不安的问起:“那个阿贵真的会被送去非洲当劳工?”

  她不愿温知宴做什么犯法的侵犯别人人权的事,特别是为了她的缘故。

  车厢内的静默被打破。

  温知宴淡淡回答:“吓他们的,不过会被送去拘留所蹲几年是真的。”

  黎尔嗯了一声,接着说:“今天来的时候,我问了谢旻,他说你其实在苏城没有生意要谈。”

  温知宴眉头轻拧,被她知道他是专门来苏城照顾她,为她撑腰了,单手握方向盘的他侧眸看黎尔一眼,她乖乖的,坐在副驾,隔他隔得很近。

  她忘了,其实年少时,温知宴曾经开着这车,问过放学后站在路边孤单无助的她,要不要搭车。

  当时十八岁的少女的回应是拒绝。

  黎尔想不起来了。

  夜深了,跑车不知不觉的驶到以前黎尔住过的旧小区,附近有个小公园,还有几间灯光亮起的小店。

  当时倪涓雅开的药店现在还是个药店,不过换了店主。

  黎尔的眸光朝那处看去,眼神留恋又带了些哀伤。

  温知宴知道她怕故地重游,却又一直在心里怀念往昔。

  “我们下去逛逛。”温知宴把车停在巷口临停处。

  黎尔惊异,“逛什么,这里就是老街。没有什么店。”

  “我记得尽头好像有一家甜水面店,我们去吃个夜宵。”温知宴牵黎尔下车。

  她今天出门没戴围巾,纱裙礼服很薄,外套是一件柔美风的雪纺风衣,温知宴把自己的围巾给她,系在她脖子上,因为他记得,在璃城,到了冬天,那个上璃城三中的黎尔每一天都会戴围巾。

  别人戴围巾是为了保暖,她戴围巾是为了把自己的小脸藏在围巾后面。

  “你怎么知道?”黎尔惊异,温知宴不是苏城人,他老家在北城,对苏城应该也没有什么了解。

  “我……最近有朋友想要改建这片老街,一直在拿着计划书跟地图找我商量。”温知宴回答

  。

  黎尔没有起疑。他们去了那家甜水店面,提供一些苏式风味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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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尔许久没回来了,店主却还认得她,口吻亲昵的招呼她:“黎家的小娘鱼回来苏城了。稀客啊。”

  黎尔惊喜,怎么老家的人还认得她。“李伯伯,是我啊,好久不见,怎么你还认得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小娘鱼永远都漂亮得像雪地的星星啊,落到哪里,都不同凡响。”面店店主姓李,已经年过五十,曾经看着黎尔在这一片街区长大,直到黎家出事,搬离这片片区。

  至于跟黎尔一起进店的英俊青年,李伯伯沧桑的眼睛眨巴几下,也认出了他是谁。

  那年夏天,他也到过这里来生活。

  甜水面店里的纪念墙现在还有他留下的狂草字迹。

  李伯伯记得他写的那四个字。

  一想都是好多年的事了。没想到后来他们都长大了,不仅长大了,还出落得这么光鲜亮丽。

  这么窄小的市井小店,今夜迎来温知宴,李伯伯不禁感到有些蓬荜生辉。

  “这位是?”其实已经认出了他是谁,可是李伯伯清楚的记得他的社会地位跟黎尔差了十万八千里。

  即使那时候他曾经在黎尔经常吃早餐的面店里动情的写下那四个字,当时的少年应该也只是懵懂轻狂,一时心动而已。

  没想到时间过去那么几年,他跟黎尔一起出现。

  黎尔的脖子上围着一条深蓝色的男款围巾,柔粉色的雪纺风衣肩膀上积雪很少,可是温知宴的大衣肩头积雪很多。

  善于察言观色的李伯伯发现了,温知宴对黎尔照顾有加。

  李伯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温知宴身上,李伯伯还以为此生只能在新闻里见到俊酷的青年,他的社会地位太高了,根本不会再跟他们这样的市井小民有打照面的情况。

  没想到这个风雪夜,他护着黎尔到面店里来。

  瞧见李伯伯对温知宴看得目瞪口呆,黎尔想起来,李伯伯开面店,没生意的时候也看很多社会新闻,应该是在那些新闻上见过关于温知宴的报道。

  黎尔觉得告诉这样深藏市井的一个长辈,那样身居高位,簪缨世胄的男人是她老公,会吓着别人。

  李伯伯从小看她长大,见过她为了没要到十块钱的零花钱去买糖就跟倪涓雅在街上哭闹的情形;

  也见过她为了自己的球鞋远远没有校花的贵,就不想去参加春游活动,逃掉那一天的活动到他店里逗橘猫的光景;

  更见过他们一家人被追债的每天上门要债,倪涓雅跟黎正勤闹离婚,她每天哭丧着脸,背着书包,自己去菜场买菜做饭的惨样。

  就是那对贫贱夫妻百事哀生出的女儿黎尔,如今二十六岁了,依然很平凡,从事着普通的工作,在一天天的尝试积极向上的过日子。

  就是那样平凡的女孩子,如今竟然做了温知宴的太太,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的吧。

  灰姑娘至少还有恶毒的姐姐跟后妈呢。

  这样才会显得灰姑娘特别。

  可是,黎尔什么都没有,黎尔有的只是自知之明。

  这趟温知宴为她来苏城,应该是知道了她在苏城遭遇的麻烦,他们是夫妻,黎尔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会影响温知宴的公众形象,所以他才为黎尔来到苏城。

  至于在她哭泣时那些体贴的关怀,带她到顶流富豪的圈子里去参局,当众吻她的热烈,应该也只是图一时新鲜。

  黎尔长得不差,颜正身娇,她心里清楚,她在奢华五星酒店工作,经常遇到登徒子,有家世跟财力给他们撑腰,他们就觉得他们可以玩弄任何一个女人。

  温知宴比那些耀武扬威的登徒子有本钱多了。

  黎尔这么想着,心里有了几丝惊恐,温知宴是不是对她怀的也是这样的玩弄心态。

  只是温知宴做人稳妥一些,玩弄黎尔的时候,不介意给她一场婚姻当正当理由。

  一旦结婚之后,温知宴不论如何的占有黎尔都是应该的。

  被儿时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询问温知宴是谁,心思繁复的黎尔快速将她跟温知宴的关系理清,笑着回答李伯伯:

  “一个酒店的客户。是个贵客。在我们酒店消费了很多,今日碰巧在苏城遇上了,夜深了,他想吃个宵夜,李伯伯给我们煮两碗面吧。”

  漫长的安静之后,黎尔做出的回答让温知宴无奈的牵动了一下嘴角。

  罢了,要是她愿意这么说,温知宴就任她去,只要她开心。

  温知宴了解她在这些烟火气繁盛的旧巷弄里受过什么苦。

  如今故地重游,他猜她心里一定有很多意难平。

  “好。你们先坐。要吃什么味道的?”

  “蟹面。”黎尔回答。

  温知宴仰月唇勾动,“三鲜什锦。”

  三鲜什锦是李伯伯的独家私房面,没进过他店的人都会习惯性的点蟹面,因为那是苏城特色。

  温知宴却点了被老先生最擅长的,李伯伯意味深长的笑了,没想到他的胃口还是不变,以前喜欢吃什么,现在还是。

  就像以前他喜欢的女孩子,以前喜欢什么女孩子,现在还是喜欢她。

  “好,稍等。”

  十五分钟后,温知宴跟黎尔吃上了热腾腾的面,黎尔真的很怀念这一口味道。

  这大概是这次来苏城,她遇到的最快乐的事,终于把朱婧仪搅的烂摊子解决了,可以轻松的坐下吃一碗好吃的面。

  这份快乐是温知宴带给她的。

  吃面的时候,黎尔笑逐颜开。

  可是温知宴却不开心了,本来带他走进这间面店时,他兴致还有些高。就算故地重游,黎尔也依然没有想起温知宴是谁。

  黎尔觉察到男人脸色微愠,猜测应该是适才她跟李伯伯介绍,温知宴是她在酒店的客户,他生气了。

  可是他们明明商量好隐婚的。

  温知宴家世显赫,能力卓越,甚至连皮囊都俊美,路过黎尔,

  他还可以娶很多芳龄女子当太太,他们不介意他有过太太。

  黎尔可得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在跟他领证的这一年里,她甚至精明又清醒的打算过,离开温知宴,她也许会单身一辈子,或者实在熬不下去了,也会找一个自己勉强能接受的男人嫁了,那么,不对外透露她结过婚的事,是最好的。

  “要尝尝我的吗?”黎尔主动邀请男人。

  “不要。”温知宴闷声。

  “那我尝你的吧?”都已经亲过嘴了,应该也不会再嫌弃对方那碗面是被他吃过的,黎尔嫣红的唇笑着,伸筷子从男人的面碗里夹了一块青笋,放到口中品尝,然后惊叹,“真的好好吃。”

  温知宴见她笑得柳叶眉弯弯,便不再说什么了。

  走的时候,温知宴朝面馆的院子看去,那里有一株杏树,春天的时候会开花。

  温知宴难以忘怀,第一次,见到黎尔,就是在那株花树下,可是,黎尔却早就忘记了跟他初遇的那个春天。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将男人的围巾围到脖子上,准备跟他回到车上的黎尔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他在看小院子里的树。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院子,比起相亲时,他约黎尔见面的日料店,那间日式别院的庭院是被日本经典建筑设计师精心布造的花弄月,雪追风美景,李伯伯这间名为【好吃又来】的家常面店的院子逊色多了,只是随意被他种植了一些上了年份的花树草而已。

  然而却吸引了温知宴的注意力。

  “看杏树开花没有。”温知宴说。

  “要到春天呢。”黎尔回应,“走吧。”

  “李伯伯再见,好吃又来。”黎尔欢快的跟李伯伯告别。

  坐上温知宴的车,黎尔强打精神,故意让自己不睡着,可是今天真的太累了。

  再醒来是回到了酒店套房里,她人枕在浴缸里,温知宴弯身下来,给她洗澡,黎尔大惊,双手手把胸前一遮。

  浮在水面上的两点娇俏的色彩很快沉到雪白的泡沫下。

  温知宴笑了,黎尔真的还没长大,即使已经嫁给他了,做了他太太超过一年时间了。

  “温知宴,你先出去好不好?”黎尔害羞,声音娇嗲的跟温知宴撒娇。

  她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沉,被男人脱光衣服扔进按摩浴缸她都不知道,还好他们是领了结婚证的,不然黎尔想要报警了。

  “今天在韩启锐的局上答应喊我什么?”温知宴卷着白衬衫袖子,劲瘦的手腕从水中离开,轻轻拾起黎尔的下巴。

  在面店他没发作,是因为要给黎尔面子,现在夜深人静,只有他们独处了,领证一年了,她还这样晾着他,很不应该。

  黎尔想起那个称谓,她迟疑,那是可以喊的吗。

  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喊了,会不会黎尔以后离婚的时候无法全身而退了。

  黎尔已经想好了,要是跟温知宴离婚,再回到相亲市场,跟对方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说有过一场形而上学的婚姻,但是跟对方没有发生任何肉.体关系。

  黎尔抬眸,瞧见男人点漆般黑眸里翻涌的占有欲,她说,“我……忘了。”

  “是吗?”温知宴于是探头下来,薄唇贴近,炙热的鼻息喷洒。

  黎尔的天鹅颈绷紧,她在水里难忍刺激的打了一个战栗,服软的喊了他一声:“老公……”

  她那副甜嗓喊这两个字,酷似在对男人撒娇,让男人不要继续对她使坏。

  整个人缩在满溢香气的热水里,露出一对小巧滑润的香肩。

  巴掌大的小脸被氤氲的热气熏得潮湿的酡红,眼眸清凌凌的,荡漾着一点都不做作的妩媚眼波。

  温知宴直勾勾的睨着她,心甘情愿的为这样的的黎尔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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